游哉和羚海的那些事

他对他说,我就是你的眼睛呀!

[维勇]花信与纽瑞耶夫之歌•01

水光及笙:

原名:先生住手,别动我脖子上那朵花儿


世界观:花信/信使/唯一伴侣


AU:马林斯基剧院芭蕾舞团首席维&进入成年组的美国芭蕾舞学校学生勇






在瓦尔纳的舞台追光下,他披着没有来得及消散的、涅瓦河畔已经带着微凉寒意的夏露,看见柔软清隽的少年。就像半个世纪以前的南风里,纽瑞耶夫与布鲁恩那一回头的初见。






 


也许对这个世界上的大多数人来讲,瓦尔纳只是一个黑海西岸的小城市,甚至连对它所在的那个名叫保加利亚的国家也十分陌生。而对于一名芭蕾舞者来说,他们则不可能没有了解过这个城市,包括它温和湿润的海洋性气候,以及这里盛夏时节最著名的夏日剧场。


 


作为马林斯基剧院芭蕾舞团的首席,维克托已经不知道多少次踏进瓦尔纳的夏日剧场了,几乎每过两年,他就会被自家老师——雅科夫和莉莉娅——一对已经离婚了不知道多少年,却还在一起似乎非常和谐地共事的前夫妻档赶来这个阳光灿烂的城市,作为评委出席这个时节最重要的芭蕾盛会,瓦尔纳国际芭蕾舞比赛。


 


就连暴躁都暴躁得格外合拍的两位老师在把他从自家剧院里丢出来的时候,美其名曰说是因为“别天天窝在圣彼得堡,在家里和剧院两点一线都要发霉了!快点出去多走走,说不定还能碰上个伴侣带回来!”


 


是的,“碰上”这个词,你绝对没有听错。在这个世界中,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人类就出现了性别以外的另外一种划分方法。与普通人不同的是,有一些为数不多的人群在出生以后,脖颈的一侧便会渐渐出现一种几乎不会有俩个一模一样的、人们称之为“花信”的纹案。他们也就被称之为花之信使。


 


这种纹案起初会是收紧闭合的花苞,只有当它的主人,与同样拥有花信的唯一伴侣相遇之后,花苞才会散发出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嗅到的芳香,并且慢慢地绽放。


 


信使本来就少,再加上只有遇到唯一伴侣时才会有所反应,花信出现的时间也并不固定,就导致了他们这一类人的伴侣关系虽然注定是最纯粹真实的,但无形中这些条件也把寻找伴侣的难度扩大了无数倍。从那两位优秀的舞蹈家竟然开始对着学生念叨这个话题,就可以看出来他们到底有多重视了。


 


对于自己被赶出来的第一个原因,维克托直到蜷着修长的双腿,窝在接机的车里时仍然觉得十分不服气,他只是除了编出更动人的舞剧以外,也没有什么能够提起兴趣的事情了而已,再说他明明有带领舞团到处去巡演,并不是成天待在家里和剧院等待发霉好么?


 


而且,再说第二件事,他就更加不操心了。


 


维克托一直觉得,作为信使,这些与普通人不同的地方不应该成为自己的负累,只有真正让自己心动的那个人,才能是自己唯一的伴侣。花信的那些反应,应该只不过是对于他们爱意的一种证明而已,没有人能够回避心里的真实感受,仅仅依靠身体上的未知反应去决定感情。


 


但这种观点从未被人证实过,维克托也就没有拿出来反驳老师。


 


只不过他自己心里是真的没有在意这一点。


 


悄悄吐槽的话,维克托觉得,恐怕这个感情问题才是雅科夫和莉莉娅老师严禁自己在圣彼得堡“发霉”的真正根本原因,明明他今年才只有24岁啊!


 


然而给日常暴躁的老师们说这些都是没有用的,并不急着考虑自己的感情大事的马林斯基首席先生,还是被自家老师一声令下,给打包弄到了这个过于温暖柔和的海滨城市。


 


好吧!维克托姑且安慰自己,看一看后辈们的表演,寻找一下最近一直和自己捉迷藏的灵感也不是一件坏事了。


 


就在他乘车前往下榻的酒店时,车辆堵在了这座城市久负盛名的海滨公园门口。维克托侧头看向车窗外面,那一瞬间他微微地睁大了眼睛。如果没有看错的话,他似乎在攒动的人群之间,扫到了一个纤瘦修长又安安静静的身影。


 


那是个男孩子,而且凭借维克托多年的经验,那个黑发的少年一定是常年学习芭蕾舞的,这一点毋庸置疑。他的身形和体态,还有就那么站在人群之中的感觉,就像一棵清俊的小雪竹一样,让维克托无比确定这一点。


 


维克托看着少年背着黑色的背包,被同伴拉着跑开,然后和一个他非常熟悉的人一起离去的时候,他不由得微微笑了起来。


 


原来,是切雷斯蒂诺的学生吗?这个背影让他想起了自己曾经关注过的一个名字,维克托记得,如果是切雷斯蒂诺的得意弟子,又是个十七八岁的亚洲少年的话,那就只有那个孩子了。


 


他应该是叫做——胜生勇利?


 


首席先生一向对自己的记性十分满意。


 


他第一次对这个名字产生兴趣,是在六年以前的巴黎国际芭蕾舞比赛以后,那时他还不是马林斯基的首席,也只是在接连获得了莫斯科、巴黎和美国杰斐逊三项世界大赛的金奖以后,被誉为“来自冰雪之国的天鹅王子”而已。这些对于维克托自己而言,都算不了什么。


 


就在这样的时候,他才从巴黎国际赛古典芭蕾成年男子组的最高领奖台上下来,就从同门的学弟那里听说,少年组的纽瑞耶夫基金会奖被一个灵巧又可爱的亚洲少年斩获了。


 


可惜当时因为欧洲大赛不允许私人录像的缘故,他也没有看到少年的表演,只是从学弟偷偷带去的手机里看到了两个小视频——那时一个轻盈的大跳,和一组干净纤巧的空转。


 


是《魂断威尼斯》,这个黑发少年将塔奇奥表演得如同他就是那个人一样,他很努力也有天赋,维克托这样想。


 


不过,这也就是维克托所能想到的全部了,从巴黎回到圣彼得堡以后,他就忙于编排新的舞剧,也就是后来享誉世界的《圣院欢歌》。投身于繁忙之中的维克托,虽然在后来又听到了勇利获得杰斐逊大赛少年组金奖的消息,但终归没有时间和机会真正欣赏少年的舞姿,或是与他有什么交集。


 


随着记忆在脑海里复苏,马林斯基的首席先生嘴角的微笑更加扩大了几分,想必今年,自己终于可以看到这个小家伙的表演了吧?


 


他可没有忘记,六年以前的小家伙连13岁都没有到,可是许多专业舞者的素质他都已经很完备了。维克托以自己了解切雷斯蒂诺的程度发誓,他很确定,就算这个刚刚成年的小勇利和成年组那些大了他好几岁的舞者们相比,优势几乎少到没有,那个意大利人也会让他可爱的学生到成年组去试一试的。


 


维克托不禁在心里吐槽了起来,说实话,切雷斯蒂诺还真是大胆果断得根本不像是个意大利人呢!


 


他一定要和这个软软和和的少年认识一下,嗯,这样的单方面扫过一眼才不是什么认识他的正确打开方式。维克托可以确定,这个少年的身上有什么自己不能具备的东西,而这些东西偏偏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他的心里是这样告诉自己的。


 


年轻的银发舞者这样做了决定,而在他无法看见的地方,没有一个人知道他颈侧的花信,那朵含苞的紫罗花悄悄闪过了一道银紫色的光芒。


 


而随着车流慢慢涌动离开此地,却还在各种内心OS的银发男人根本没有注意到,刚才被他注意着的少年在他的切雷斯蒂诺老师努力压着大嗓门说了什么以后,眼睛里突然放出了光来。勇利瞪圆了他水润润亮晶晶的眼睛,平日里安静羞涩的少年,看样子已经按奈不住自己内心的土拨鼠尖叫了。


 


“切雷斯蒂诺老师……您、您说的是真的吗?”勇利激动地捉住了老师的袖子,“维克托真的会来做评委,也就是说,真的可以见到他了?”少年柔软的黑色头发被夏日的温暖晚风吹拂,在已经透出了一丝橙色的夕阳里微微飘动,他的眼睛里闪烁着极其耀眼的光芒,像是棕色的琥珀或是琉璃那样。


 


大嗓门的意大利人在看到少年的反应之后大笑着拍了拍日本少年的后背,“是啊是啊,雅科夫先生和我通电话的时候亲自告诉我的,所以勇利一定要好好表现啊,我知道你可是最崇拜维克托了!”


 


勇利听到这话以后,用力地抱紧自己的背包点了点头。切雷斯蒂诺老师说的没错,他确实不知道有多憧憬那个俊美的斯拉夫男人,从他刚刚在家乡的那个小镇里接触芭蕾舞开始,他就被这个俄罗斯的“天鹅王子”所吸引了,并且一天比一天更加崇拜。


 


就这样,勇利成了长谷津这个小小的山下町里,第一个专门学习芭蕾的孩子,也就是这样,小小的勇利一个人跨越了大半个太平洋去了美国芭蕾舞学校。在他的宿舍里,有一个大大的箱子,里面放的全都是维克托几乎每一次演出的海报,还有关于他的那些杂志和画册。勇利把这些宝贵的珍藏按照时间顺序整整齐齐地放好,非常小心地保护它们。


 


而勇利确实是很有天赋的孩子,天生精致小巧的少年用他独一无二的音乐感和表演意识,还有出色的艺术,成为了法国赛等大赛少年组最年轻的金奖得主。而今年,是他第一次登上成年组的舞台。


 


兴奋的少年高兴了不到十分钟,神情却有些黯淡了下来。


 


其实,不管在舞台上演出了多少年,勇利内里还是当年那个敏感又内向的他。第一次进入成年组就参加这样一个芭蕾舞界世界影响最大的赛事,本身对于刚刚成年的勇利来说就是非常大的挑战了。其实在来到这里,被这种夏日剧场的氛围感染之前,勇利就一直担心自己能否不出任何意外地完成表演。


 


刚才因为太过激动而让他暂时忘记了内心的担忧,可是在这后他却更加手足无措了。那可是维克托啊!如果在他的眼前出了岔子,那自己真是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他了。


 


介于青年和少年之间的日本舞者顿时失去了刚才的精神劲儿,他也不再和同行的好友兼同门——披集说笑了,一个人扭着手指低头跟在了最后面。切雷斯蒂诺发现了勇利的不对劲,他早就知道勇利遇到大赛就会紧张的习惯,可是他也没有想到,他会担心成这样,希望这一次也和之前一样可以调整过来吧!切雷斯蒂诺沉思了起来。


 


然而,事情并不像他想的一样,三天以后,更加紧张的勇利来到了比赛举办场地瓦尔纳海滨公园露天剧场。要知道,这可是勇利参加过的舞台考验最残酷的比赛了。除了有维克托在这一点不说,比赛条件也是前所未有的艰苦。这里是露天剧场,只有晚上才可以走台或者比赛,夜间的海风寒气袭人,木地板舞台上也没有地胶,树叶也会随时飘落在舞台上,聚光灯前还会随时照映出小昆虫三三两两的投影。


 


大概,只有在这个被称为“芭蕾奥林匹克”的赛场上才会如此了。


 


从这一天开始,为期十三天的比赛就这样拉开了序幕。


 


勇利对自己心理素质不好这一点非常清楚,可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啊,他直到快要上场的时候,才找回了感觉并且镇定下来。今天勇利第一轮比赛表演的是《胡桃夹子》中的一段独舞,当身穿上红下白的表演服的少年微微扬起头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坐在舞台下方第一排的维克托不由得楞了一下,然后惊喜地睁大了眼睛。少年的体态纤细又修长,不像来自欧洲的舞者拥有充满力量感的肌肉,勇利身上的每一个线条都恰到好处。他被晚风吹得带上了几分红晕的脸蛋在首席先生看来也格外可爱。


 


是的,性格本身就有些孩子气的首席先生,随着熟悉的古典乐伴奏轻轻晃起了脑袋,银色的额发在聚光灯溢出的光晕下,闪射出一片耀眼却柔和的光芒来。


 


维克托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看到勇利的愉快心情。


 


少年一从后台出来就迅速地捕捉到了维克托的身影,他说不上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只是很多年以后他都无法忘记当时的感觉。


 


舞台上灯光带来的暖意和台下猝然爆发的掌声让少年有些如坠雾里无法适从,可是在隐约间,他似乎看见台下坐在评委席的右侧的银发男人微微笑了起来。那人的眼睛像星月之下的深海一样湛蓝,即便是隔着大半个舞台的距离,勇利依然能够想象得出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睛里所映出的一万颗星辰。


 


他只知道,在自己与维克托的视线对上的那个瞬间,他好像看见了圣彼得堡呼啸而来的秋霜寒意,凛冽而使人镇定。勇利突然就感觉不到紧张了,或者说也许紧张还是有的,只是他因为维克托的那个笑容而将之丢在了脑后而已。


 


少年将双手交错环抱在胸前,做好了开始表演的准备。










 


我有一种预感


这篇文会被我写成一个小中篇……

评论

热度(207)

  1. 共3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